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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腓力
翻译:许立中
主 播:雪 鸽
文字提取:小 王 子
缘起:从教/会的伤害中复原
有时候、我会在候机室或飞机上跟陌生人攀谈。在交谈的过程中、当他们得悉我也写点属灵题材的书籍后,一般都眉毛微扬,警觉提高,而通常我还会再听到另一个有关教会的恐怖故事。他们必定是期望我会替教会辩护,因为每当我说:“哦,那还不是最差的呢,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他们总是表现得有点意外。
我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挣扎着从教会的创伤中复原过来。
在1960年代,也就是我成长的岁月里,我加入了佐治亚州一个世界观非常封闭的教会。教会前面竖立了一个多角的星形标志,以文字骄傲地宣示我们的信念:“新约、宝血买赎、重生、千禧年、时代论、基要信仰……”我们小小两百人的群体占据着真理的角落,就以为是上帝的真理,所有跟我们意见不同的,肯定是在地狱的边缘蹒跚徘徊。由于我家住在隶属教会物业的活动房屋内,因此我亦无法逃脱那遮闭我视野、划定我世界的盖天乌云。
后来,我察觉到教会在真理中搀杂着谎言。例如,牧师在讲台上宣扬喧嚣的种族主义。他引用《创世记》一段隐晦的经文说,深肤色的种族是被上帝所咒诅。他们是很好的奴仆材料——“只要看看餐厅里的有色侍应,他们如何捧着托盘扭动着臀部,穿梭于餐桌之间”——但他们永远不会是领班。装备着这样的教义,当我到亚特兰大附近一所著名的传染病中心开始我第一份暑期实习工作,遇上我的上司车瑞博士——一位黑人生化系博土时,我隐隐感到不妥。
中学之后我上了邻州的一所圣经学院。那里比我的母会进步,学院收取了一名黑人学生,但是为了保险,他们安排一位波多黎各的同学作他的同屋。这家学院相信规则,并制定了诸多规则(事实上总共有六十六页之多),作为学生必须熟读和遵守的。学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为每条规则找出圣经的原则,而当中牵涉一定程度的创作力,因为其中一些规则需要每年作出调整(例如男孩子的头发和女孩子的短裙的法定长度)。作为一个已经订婚的高年级学生,我只能在晚饭的时间,就是下午五时四十分至七时,陪伴现在是我太太的女孩。
有一次我们牵手的时候被逮个正着,足足服了两个星期的“禁制令”,不得跟对方见面或倾谈。在外面广阔的世界的某处,其他的学生正在为越战示威,为民权在阿拉巴马州的塞尔玛游行,在纽约州的胡士托为庆祝爱与和平而聚集。而我们,则忙于掌握绝对预定论,测量头发和短裙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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