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幸存者︱01 马丁·路德·金－黎明前的漫漫长夜(上)

作者：杨腓力

翻译：许立中

主播：雪鸽

文字提取：小王子

黎明前的漫漫长夜（上）

在我从亚特兰大附近的中学毕业的那一天，我开始了一份掘渠的暑期工，准备存钱升学，我们那组工人包括四个粗壮的黑人和一个瘦弱的白人：我。那白人工头通常会先放下我们，将车停在附近的树阴下，点起一根香烟，然后看他的体育杂志。虽然我们在天刚亮就开工，空气已经非常闷热。

我掘得很起劲，有节奏地将铲尖插入地下，用脚将铲推入，把泥土撬松，然后将它堆在几尺以外。那四个黑人好奇地站着围观这落利的动作，仿佛我发明了一种新奇的运动。其中一个终于对我说：“小伙子，你这样做无疑是自杀。你不会捱得到体息时间的。看我的吧。”他将泥铲推入地里，踏它一脚，然后靠着铲的手柄，停下来吸一口烟。过了一会，他再若无其事地将那泥土抛到我刚才造的土堆上，放下泥铲，再吸几口烟。其他三个也跟着照做。

我急于在第一天给工头一个好印象，结果在他们步伐与我原来步伐之间作了折衷。到了十点，即第一个休息时间，我毫无疑问地知道我的导师是对的。汗水湿透了我的汗衣，夹杂着斑驳的佐治亚泥浆。我双脚的关节酸痛，双臂则好像给专业摔跤手蹂躏过似的。我的背痛得像老人家那样，要驼着背撑回卡车取水喝。

我们在卡车后面排队，轮流从一个晒了整个早上的金属盛器中取水喝，长时间的照晒令那罐水比气温更热。水罐的旁边系着个被摔得变了形的锡杯，而工人就轮着用它来喝水。工头突然从倒车镜中看到我。“孩子，你在干什么?”他说，“上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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