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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汝于成
不唯上 不唯书 不唯众 只唯实
导 语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愚妄人藐视智慧和训诲。”《圣经》-箴言1:7。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当人意识到自己的局限和不足的时候,就开始懂得知识和智慧。耶和华是超越于人的存在。“使人处事领受智慧、仁义、公平、正直的训诲”《圣经》-箴言1:3。耶和华喜悦仁义、公平、正直,也是对人的呼唤。如何听从神圣的呼唤,这是《无问西东》要给出的答案。
仁义、公平、正直不能脱离人心而存在。如何认识到这些,要靠人的真心实意。《无问西东》中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是一个低调的基督徒,他这样定义真实:“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在我们看来,真与假其实是一种价值判断。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命题存在。真与假的判断最终会折射出他本人的价值取向。
“实事求是”就是从客观事实出发,去追求真理。由于人的局限性,人可以无限的逼近真理,却无法完全掌握真理,这也是一个事实。“现在是从彼岸回到此岸的时候”,这句话是马克思说的。
人子耶稣,人民之子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祷告的时候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耶稣没有祷告说“愿你的旨意行在天上”,删除“地上……”这六个字,意思就完全变了。
上帝派他的独生爱子降世为人,就是上帝要感受到人的软弱和需要。《大学》中有一段话“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儒家经典反复问一句话“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真实并非人脑对于客观世界的机械反应,是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平和与喜悦”。
当我们的民族和国家面临危难的时候,一个正常的人不会麻木不仁,而是救亡图存。面对民族和国家的危亡,袖手旁观给我们带来的是羞耻。当我们的社会面临不公,贪腐的时候,直言以告要求改正。当我们面临弱者、迷茫者的时候,有慈悲之心。这些都是真实。
梅贻琦与吴岭澜关于真实的对话,是整部电影的核心与灵魂。吴岭澜英文、国文成绩优秀,物理成绩不及格,学校安排他转文科。梅校长与他有一番关于真实的对话。接着镜头切换到一个儒者的课堂,他说“儒有闻善以相告也,见善以相示也,爵位相先也,患难相死也”。儒者刚刚下课,英文老师就带来了一场学生没有准备好的考试。
这是一个隐喻,中国的古老文明遇到西方文明的挑战,这是猝不及防的考试。紧接着响起了莎士比亚戏剧的对白“to be or not to be”。中华文明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紧接着镜头切换到1924年泰戈尔访问清华时的演讲“我们各民族最珍贵的拥有是什么,你们有什么是可以从自己的民族里拿出来,送给这个世纪的礼物,
你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内心吗?你知道自己的文化吗?你们史册里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么吗?因此我竭我的至诚恳求你们,不要走错路,不要惶恐,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最终吴岭澜受到感染,选择了文科,成为清华大学一个教授,进而影响到沈光耀。
影片的高潮部分是沈光耀驾驶飞机,向云南一个小山村饥饿的孩子投递食物,电影插曲《奇异恩典》响起。看到这里,我们明白了导演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是一部中国人的福音电影。上帝奇异的恩典充满了千百个沈光耀这样的中国人,他们勇敢、正直,并且富有同情心。
这部电影在中国各大影院公开放映,获得了广大影迷(包括中国的基督徒)的好评,也获得了共青团中央官方微博的高度评价。虽然这部电影已经下档,重新讨论这部电影,值得我们反思。传道是要唤醒人的灵魂,而不是让人的灵魂麻木。
电影中有一个情节,沈光耀去树林中捕蛇,他取了蛇胆做药,用于明目。这个故事来自《圣经》,蛇诱惑了亚当和夏娃吃了知识树上的果子,明白了生死,亚当夏娃因此被逐出伊甸园。一只蚂蚁不会明白生死,所以它没有灵魂,麻木的生活着。
爱默生被林肯誉为美国的孔子,他说“我最憎恨两件事,没有信仰的博学和充满信仰的愚昧。”没有信仰的博学,最后就成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充满信仰的愚昧,就是为了信仰而信仰,否定一切与他的信仰所矛盾的人类智慧的结晶。真理永远不会改变,但是我们对于真理的认识一直在改变。
我们甚为欣慰,中国人的福音电影,能够拍出取蛇胆明目的情节。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是中国人的信仰核心,它支撑中华文明延续5000多年而不断绝。每当中国面临民族危亡、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时候,上帝总会给予中国奇异的恩典,总有一批人被圣灵充满,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厚德载物”正是清华大学的校训。
不管是中世纪经院哲学/神学,还是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还是天主教的“梵二会议”,他们都要解决那个时代教会面临的问题。当代中国神学研究的主题是基督教中国化。一个非教会体制内的电影《无问西东》为我们进行了神学的探索,它打破了传统教会信奉的教条,并且在中国社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耶稣为我们被钉于十字架上,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不缺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内心发出的真诚,正义,无畏和同情”。这就是上帝对人神圣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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