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逆天高分9.6，网络播放量1.7亿，几乎零差评。

2019年新上映的一部纪录片《人间世》，让许多人哭到不敢看第二遍。

生老病死，绝望希望，命悬一线，奋力相救……每一个镜头，都真实得令人无法呼吸，那是未经包装和修饰过的现实生活。

生命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生活的爱和痛又是如何？我们该怎么活？

《人间世》将镜头对准了病房，将这些我们不想、不愿、不敢直面的苦难摆在我们面前，将伤口赤裸裸地揭开，试图寻找终极的答案。

01

“痛的时候嘴里含块糖，

就很甜很甜了。”

2019年1月1日，《人间世》第一集《烟花》的上映，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当大家在外面通宵达旦的跨年狂欢时，这些被癌症禁锢在病房里的孩子们只能用着自己的方式，放烟花、迎新年。

“你把手举起来，举到顶，突然张开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杜可萌对着镜头，分享自己可以在病房里尽情放烟花的秘诀。

她的灿烂笑容，却让许多人在屏幕外哭得喘不过气来。

这间病房里的小朋友，有闹腾的，也有安静的，有爱哭鼻子的，也有坚忍刚强的，但他们都和杜可萌一样，得了一种罕见病：骨肿瘤。

骨肿瘤多发于儿童，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三。

正如纪录片中说的，这种概率就像是你连续22次抛硬币，每次都正面朝上一样。

然而，这样的小概率事件，每年却都降临在10000多个孩子身上。

这些小朋友最初看病的理由，大多都是腿疼或者胳膊疼，痛的时候嘴里含块糖，就很甜很甜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疼痛，不是身体的发育成长带来的，乃是那悄然盘踞在他们骨头上，正潜伏着伺机吞噬他们年幼性命的肿瘤附赠的痛苦。

十岁左右的孩子，本该在天地间自由地玩耍、奔跑，“骨肿瘤”却决绝的夺走他们站立的权力，把生死摆在稚嫩的孩子面前，丝毫没得商量。

在苦难面前，他们的懂事、勇敢都叫人心碎。

一句“没事”，我奋力筑起的故作坚强轰然崩塌。

看他们笑，看他们哭，我都会抑制不住的流泪，他们还那么小，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02

“妈妈，我好想跟你说对不起，

我们的约定，儿子完不成了。”

还没生病时的安仔，是一个特别爱动的小男孩，滑板、篮球都玩得很好。

生病以后，虽然不能再玩滑板、打篮球了，但他依然热爱手游，爱吃鸡排，爱喝汽水，爱唱《逆战》，总之是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

确诊那天，他乐呵呵地拍了一张照片，告诉同学，他马上就会回去了。

然而一年过去了，他不仅没能回学校，甚至还病情加重到连左臂也被迫截了肢。

多次化疗产生的副作用和长期卧床，安仔变得越来越胖，医生劝他出门跑跑步，他不做声的点点头，然后一如既往地窝在家里。

妈妈知道，他一下子还无法在人群中，暴露左边那空荡荡的袖子。

迫不得已出个门，也一定要把空空的左袖子捏出点形状，紧紧贴在妈妈的右边，害怕别人瞥见自己的残缺。

妈妈心疼安仔，坐着绿皮火车带他到了上海假肢厂，在假肢厂量尺寸、做模型时，安仔再一次追问，是不是按上假肢后他就能背书包上学了...... 

装上假肢，似乎给了安仔更多的希望，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2018年元旦，他因肺部伤口不愈合，气胸，在医院的病房中插管排气。

而这个元旦，病房举办了元旦联欢他在联欢会开始前一刻，让护士帮前一天刚做完手术的他封闭了插管。

在医院的天台上，安仔戴着管子，如愿以偿的cos了自己最喜欢的动漫人物 —— 红发海贼王副团长香克斯，酷酷的说出了自己反复练习的台词：

“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到底吧！”

海贼也是许多男孩的梦吧，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去追逐梦想，与这个世界对抗，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是热血，也是青春……

这也是安仔的梦，他也想对抗世界，想打败骨肿瘤，回到学校过同龄人最普通的生活，也是他最奢望的生活。

安仔以为戴上了假肢，接下去会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他马上就能回到学校了，可生活往往越是憧憬就越是责难，还没等开学，他的癌细胞就扩散到了肺里。

他吃的靶向药叫艾坦，这种药让他的肿瘤变小了，但是后果是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所以，他的肺漏气了，只能通过插管排出肺里的空气。

这一次的癌细胞转移，大人们心里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本应活蹦乱跳的孩子，妈妈的愿望变得越来越渺小，从成绩优异，到身体健康，到少吃垃圾食品……

最后只剩一句“活着”。

为了妈妈，那个跟癌症殊死搏斗了整整两年的男子汉，这次再也撑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妈妈，我顶不住了怎么办？”

弥留之际，安仔望着床前泪流不止的妈妈，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擦去了他的泪水。

那个天天喊着等妈妈老了要照顾她的男孩，再也等不到那天了，安仔看着妈妈说：

“妈妈，好想跟你说对不起，但我又好怕你跟我说没关系……我们的约定我完不成了，你辛苦了。” 

懂事的安仔坚持用最后一口气，跟妈妈道别：

“妈妈，宝贝永远爱你……”

安仔说：“游戏里面，有很多命，输了重来就好了。”

可现实里，命，只有一条。

但安仔的爱并没有因死亡而止息，安仔离开后，他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个三岁就失明的孩子。

在签器官捐献书时，安仔的妈妈却迟迟下不去手，一遍遍地流泪喊着：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安仔用仅存的余温，努力温暖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03

“要腿，还是要命？”

“要腿，还是要命？”

这个在大人看来都会吓哭的难题，却是一个10几岁的小姑娘王思蓉要亲自面对的。

王思蓉，小时候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她的父母要外出打工挣钱，每年只有在春节才能回家一次。

王思蓉的肿瘤长满了股骨甚至跨过关节长到了胫骨，医生建议做截肢手术。

但王思蓉却倔得很：

“假如要截肢，就给我申请安乐死，我自己爬着都要去找死路。”

这个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女孩，第一次跟妈妈撒娇闹脾气，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条腿。

王思蓉的父母一直在苏州横扇的羊毛衫厂打工，一年只回家一次。

孩子的腿疼了大半年，奶奶用了各种土方：草药、按摩、针灸……

后来，父母带着她一查，才知道不是生长痛。

得病后的王思蓉埋怨妈妈，都是因为妈妈不亲自带她，才导致她生病的。

妈妈对此，只有愧疚。

看着孩子被病痛折磨，原本爱开玩笑、大大咧咧的她，一次次地责怪自己：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如果能重来，我宁愿少挣一点钱，要陪在女儿的身边，把她照顾好。”

最后，医生决定将她的腿部骨头取下来灭活后再装回去。

其实这样的手术风险很大，而且受益有限，但是考虑到她一再坚持，医生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期间她还一再问医生：

能不能轻一点，能不能做美容缝合？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点爱美，

有点小脾气，有点犟，

有点执着，有点勇敢。

术后，王思蓉的爸妈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把孩子撇给老家的奶奶。

平日里省吃俭用的他们买了三张去厦门鼓浪屿的机票，一共花了4000块钱。

这4000块钱，要烫13000件羊毛衫才能挣回来。

但是为了孩子，他们没有去算这笔数字……

但正如这个纪录片的标题《烟花》一样，生命对谁来说都是短暂的，烟花易冷，转眼便逝。

04

置身于足够黑的绝境

才会主动追求那道光

导演谢抒豪说，摄制组6名成员曾在医院旁的苏州河边，抱头痛哭。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承受别人的死别，记录这么多的痛苦。

“但整理拍摄素材，回忆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大半年，我发现，正是置身于足够黑的绝境中，才会主动追求那道光。”

只有懂得死，才能懂得怎样更好地生。

看到了死，才能让更多人去关注如何生，这是《人间世》最大的意义之一。

“没有浪漫气息的悲剧是最最本质的悲剧，不具英雄色彩的勇气是我们最真实的勇气。” 著名哲学家周国平面对一岁半女儿的离世，这样说道。

这集纪录片拍了一年多，在片尾有四个孩子的名字画上了白框，也包括蔡炫安和王思蓉。

在电影电视剧中我们其实已经习惯了死亡，因为我们知道那都不是真的。

可这不是电视剧，这是真实的现实。

之前片中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泪有笑的生命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名字，就像是我们身边一个倾盖如故的朋友突然撒手人寰……

即使我们做足了心理准备去，依旧没有准备好告别。

我们都不擅长做这样一场告别。

05

人世间的每一次疼痛

都需要耶稣

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人叫西西弗斯，在《荷马史诗》中他是是人间最足智多谋的人，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国王。

但是西西弗斯触犯了众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次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

他只好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推石头上山，看石头滚下，他的生命就在这样一件无效又无望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殆尽。

那些未识信仰却深处在苦难之中的人们，就像是每天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万分痛苦，可是这些苦并不能把他们带到至高处。

他们受苦，这苦却没有任何意义，受苦、死亡，之后还有永远的痛苦和死亡，而我们的生活无时无刻都在播放这部现实主义的纪录片。

苦难，是个人的经历，也是共同的经历，这种不易解答的问题，正是人们最喜欢问上帝的问题。

《圣经》里有一个人，被当作受苦的代名词，他叫约伯。

原本儿女双全、家业充实、身体康健的约伯在一夜之间遭遇了天灾人祸，儿女尽死、产业尽散、牲畜被掳、仆人被杀、他自己则全身长毒疮，失去了他原本体面的社会生活，他失去了一切。

剧情发展之快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他的三个朋友来看他，抱着安慰的好心与他谈话，却不想更是伤口撒盐，对于苦难的缘由充满了谈论、分析、指责、诘问……

就像《圣经》说的，我们成了一台戏，给世人和天使观看。只是身为主角，自己是看不见这出戏的背景与旁白的，我们总不知真相为何？

约伯也不清楚。

一页一页翻过，终于，读到《约伯记》第38章，突然间，你会看见，上帝犹如黎明曙光般亲自出场了！祂在旋风中与约伯说话，亲口向他讲述天地万物的创造，亲自向他发问，甚至邀请他与自己对谈。

前人反复想问的问题，无非环绕着为什么这些事临到我？然而，神的话听上去似乎完全忽略他的疑问。

可奇妙的是，当神与约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约伯竟忽然从中找到了答案，这答案不关乎为什么受苦，这答案却关乎整个人生。

约伯就说：

“我知道你万事都能做；你的旨意不能拦阻。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求你听我，我要说话；我问你，求你指示我。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

因着约伯在苦难中得见神，他的心也随之得到了释放！

因着神在他生命中的信实、伟大、无限、怜悯，约伯甘心降服在神面前，以至于得到了真正的平安。

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

—— 约翰福音 16:33

面对疾病，医生或许可以努力救治，但再努力，医生也不是神。

安仔最后的时间里，不断地对医生说：“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在医院待下去，我真的想出去走走，出去玩，求求你，求你了……”

医生只能沉默着垂下头，转身走出病房。

这世上虽有苦难，但更有一位神，亲身担当了这一切的痛苦，因祂受的鞭伤和刑罚，我们得了医治和平安，有了盼望和勇气。

因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软弱。他也曾凡事受过试探，与我们一样，只是他没有犯罪。 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地来到施恩的宝座前，为要得怜恤，蒙恩惠，作随时的帮助。 —— 希伯来书 4:15-16

然而，这世上还有太多人没能拥有这份属天的平安，不知道哪里去寻求这样的帮助。他们是另一个蔡炫安，另一个王思蓉，只是换了一个叫法而已，他们同样背负着生活难以承受之痛、之重。

于他们而言，似乎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着这样一个结局到来……

趁那些名字还没被画上白框，去告诉他们，还有一份尝苦尤甜的恩典可以紧紧抓住。

让每一次疼痛，都有耶稣的安慰；让每一次离别，都有重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