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

人类第一件皮草是神做的?



原来服装行业的起始是这样的。

穿衣服的目的是为了遮羞,遮盖一个不光彩的后果。

可是,现在的衣服不是为了遮盖,而是为了显摆。




ID:yani3927 | 整编: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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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屋子已经被收拾出来。站在门口,我看了一眼角落里印着“五毛”的塑料袋,里面还有几根玉米肠,不知道被发现没有。


Solomon也在,他正抬头看着我,对我微笑了一下,我冲他点下头,艾幽薇示意我们坐下。


这屋里有七八个人。我搬过离我最近的小马扎。乐童坐在了床上,从枕头旁边拿起她的《塔纳赫》。

 

艾幽薇对大家说,今天的查经开始。我们按着指示翻到了第一章,乐童读过的那一段。然后艾幽薇做了一个祷告,她说我们要答阿门。“阿门”的意思是“是的,我愿意”。

 

我随意翻了翻手里的书,只是,怎么会没有它自己的书皮……

 

“《塔纳赫》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妥拉经》,也叫《律法书》,也是《摩西五经》。”


我已经预感到了我将什么也记不住。

 

“第二个部分是《先知书》,第三个部分是《圣录》。”她说,“这段时间我和Solomon会带着你们一起学习一遍《塔纳赫》。”艾幽薇看了一眼那个外国男人说,


“Solomon是开封犹太人研究协会的名誉主席。他这次到开封来就是为了帮助开封的犹太人后裔找回信仰的。”她接着说,“你们回去后要按着我们学习的进度认真读。”


大家点头,有人说“阿门”。

 

艾幽薇继续说,“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不是犹太人后裔,”她指了下乐童,“其余都是。但是她将要和赵大卫先生结婚,”然后指下我。


我冲大家笑笑。有人对我说,“沙龙。”


“并且她对《塔纳赫》十分感兴趣,所以也和我们一起参加学习。因为,《塔木德》上说,‘凡是弃绝偶像,相信独一真神的都是犹太人。’”


我脑子里除了一系列的书名号,果然什么也没剩下。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摩西五经》,就是《妥拉经》。这是非常重要的五卷书,写了律法,律法是要昼夜思想的。所以回去后你们要好好读,白天黑夜的读。下周来的时候要读完。”


我赶紧翻了一下,不算厚,还好。

 

“下面我们来了解一下这五卷书的名字,”她翻开手里的小书,“你们的书上写着《创世纪》,《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


我低头看着。

“因为《塔纳赫》现在还没有中文版,所以,我们暂时用基督教的《圣经》来代替。”

Solomon说,“我们把后半部分撕掉了。”

 

我看到乐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了看。我也翻过去,大大的“4”字上面,有一排黑字,应该是标题——“耶和华的日子临近”。

 

“现在拿在你们手里的除了经卷的顺序和我们的《塔纳赫》不同,内容是一致的。”艾幽薇说。


“为什么后面的要撕掉?”乐童问。


“因为《塔纳赫》没有后面的内容。”艾幽薇冷冷的说,“好了,大家可以传阅一下,这是希伯来文的《塔纳赫》,”Solomon递给我,“这是英文版的《塔纳赫》。”他将另一本递给另一个人。


乐童睁大眼看着我,我忽然很不想满足她,就低头继续看。希伯来文比阿拉伯文要硬实一些,我翻了翻,父亲居然去学这个,真是无从挑战。


这书在手里拿了很久,终于,还是递给了她,她高兴的接过去。怎么办,我做不到对她太狠心。


“好,现在我们开始正式学习,今天我们学习《创世记》,下面把时间交给Solomon。”

 

Solomon开始了……这半自动的中文。

我机械的听着,中间走神无数次,直到得到信号要结束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是今天聚会吗?”

全场安静,我恰巧走神回来,“安息日。”


艾幽薇眼睛一亮,“对!从礼拜五的太阳落山到礼拜六太阳落山是安息日!我们刚刚讲了,‘当守安息日’是十诫里的第四条诫命。


所以,我希望就算是我们的查经结束,你们依然要守安息日。这是律法!”艾幽薇把我们每个人都盯过一遍,说,“今天的查经到此结束。我们一起来祷告……”


Solomon用希伯来文做了祷告。

“你为什么不‘阿门’?”乐童小声问我。

“听不懂,不敢乱同意啊……”

 

然后,睁眼,散场,又有人对我说“沙龙”,我本来以为我听错了,但是确实说的是这个音,“沙龙”。


艾幽薇见我一眼迷惑,就说,“他是在向你问候,见面时,告别时,都会这样问候。”


“沙龙?”

“对。”

“就是说,我们这个学习就像一个沙龙?”

“我们是守安息日,不是沙龙!沙龙是平安的意思!”


平安?

“沙龙!”又一个人过去了。

 

艾幽薇和Solomon也出去了,我听到艾幽薇对Solomon说,我亲爱的拉比。

我和乐童继续把凳子收起来。


“你,还是睡那边?”我问。

“对呀。”

乐童倒在床上,又翻开读起来。


“你好认真啊。”我说。

“你好不认真啊?”她头也没抬。


我夺过那本半本儿《圣经》,她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温和的僵持。然后她低下头,脑门儿挨着我的胸口。


 “我们现在是不合法的。”她说。


这声音闯过我的胸膛,闷热地袭进我的体内。


“我正在看《出埃及记》。”她说,“是不是真的有神?大叔。”

这一年就要过完了。

 


2


这个礼拜,我们都成了学生。艾幽薇留作业给我们,让我们背诵十诫,并学习简单的希伯来文。我拿着她发给我们的字母表,想起父亲。终究,我们还是过上了一样的生活。在一样的地方,做一样的事情。


艾幽薇很喜欢回答问题,乐童很喜欢问。她俩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我觉得乐童有点粘她。而我很难投入进去,我依然没把自己当成犹太人,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犹太人。


有时候我会看着这个带有开封口音的中国女人发笑。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不,她还真以为有上帝?


然后再看看她旁边那个像是走火入魔整天捧着《塔纳赫》的中国小姑娘。忽然就理解了弗洛伊德,这群人估计真患上了集体强迫症的精神病了。

 

有一个晚上,我和Solomon在露台上闲聊。

他问我,“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上帝?”


说实在的,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难道你们真信。这两个反应过后,才能冷静下来思考。思考中我发现,这在我心里是个灰色的隐秘地带。

 

上帝这个词,在没有人跟我解释过以前,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甚至在我想到上帝或者神的时候,是一种类似天然的概念。就好像系统自带那般,连我质疑他是否存在的时候,也知道我怀疑的对象是什么,有着怎样的特征。


可是我从来不愿意去想明白,因为一直都没有这个需要。他存在,他不存在,对我来说都一样。也似乎一想,就想不明白了。

 

“你真的相信吗?”我反问。

“当然,我们是上帝的选民。没有上帝,我们算什么呢?”


“这也太主观了吧?”

“不主观。客观的说,这也是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


他回答我,然后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告诉你真话,我不知道。”

他耸耸肩,“不可能没有上帝,阻碍你的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没办法证明他真的存在。”

“唯物主义?”他把手伸进口袋。

我笑笑不答。实在没什么信了可以信信唯物主义或者别的什么主义,我应该还不至于。


他掏出手机,说,“你看,我点1,它就会显示1,点2,就会显示2。”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能附和着点头。


“你说,这个设计精密的家伙从哪里来的?”

我说,“这要看你是在哪里买的了。”

他说,“源头,最初它是哪里来的?”

我说,“手机厂,产品设计师那里。”


他盯着我,“你看见了?”

我一愣,“什么?”

他把手机装起来,“你见过它的设计师?”

我摇头,“当然没有。”


他又耸耸肩,“那你有什么证据说它是被设计师设计然后制造出来的?”


“一看就会知道……”我自己停住,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可是这位设计师是可以找到的,而上帝……”


他打断我,“NO,no,no,回来,回来,你换逻辑了先生,随便更换逻辑是不可能说明白一个问题的,我们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有设计师的?”


设计本身就说明了设计者。不只是存在,还有意图。这事我以前天天干,组织人干,我还能不知道?我想起了我们的头脑风暴,花木棉的设计团队,我是上帝来着。


“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个东西一定是某个设计师制造的?”


我笑了,只好说,“因为你点1就会显示1,点2就会显示2。”


“那么亲爱的赵大卫先生,请你举起右边手,”他满脸兴奋,我照着他说的做了,“再举起左边手。”我很配合。


“很好,一切良好运转,证明你是被精心设计过的!”他打量着我,“这个姿势也很好,你向上帝投降了!”


我想,我只是被他说的没话讲。

 

“可是……”


他打断我,“智慧的作品来自更加智慧的设计者。”他在月光下盯着我,“我们来说另一个逻辑上的事。你可以证明你爷爷的爷爷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吗?”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我想我父亲那里会有家谱。”


他歪歪头,“你相信家谱?”

我被他传染的也耸耸肩。


“好吧,那就好。《塔纳赫》也是一本家谱。并且是关于整个人类的。从上帝造的第一个人‘亚当’开始记载。”


我放下举酸了的手。


“我想你应该好好看看这本伟大的书,亚伯拉罕的子孙。”他一直看着我,说,“这是件很神奇的事!”


他又抬头看着月亮,“在中国,可以见到亚伯拉罕的子孙!大卫,哈哈!晚安!”


……

 


3


这个礼拜过去了。我粗略看了一遍摩西五经。大致是讲上帝创造了万物,还有人。万物都是上帝说了句话就有了,但人稍微费点劲,用了泥巴做原料,做好后又吹了口气,这才算完成。


上帝用泥巴造了一个男人,叫亚当,又把亚当弄睡着,从他身上取了一条肋骨,造了女人。亚当给那女人起了个名字叫夏娃,说这女人是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


上帝把这两个人放在一个叫“伊甸”的园子里,叫他们生孩子,多生一些,把地面填满,还要管理上帝造的这些个花鸟鱼虫,树啊菜啊什么的。


伊甸园里面有很多果树,上帝跟亚当说,随便吃,但有一棵树上的果子你不要吃,吃的话就会死,那树叫“分别善恶树”。然后可能上帝就休息去了,亚当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夏娃遇见了一条会说话的蛇。


蛇跟夏娃搭讪,聊着聊着,这姑娘耳根子软就被蛇引诱,吃了那不让吃的树上的果子,然后还给了她丈夫吃。亚当听老婆的话,酿成大错。


这果子一吃,发生了很不可思议的事,这两个本来不穿衣服也挺好的人忽然觉得光着身子不好意思了。


他们为了遮羞,就扯了无花果树叶子来当衣服穿。看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明亮了,如果花木棉还在,这是多好的设计选题啊……


但是,上帝知道这事以后很不高兴。把他俩叫出来训了一顿。亚当推卸责任,居然一路推到上帝自己头上,怪上帝造了女人,女人也推卸责任,怪到蛇头上。最后,上帝把当事人都教训了一遍。


从此以后,男人要汗流满面养家糊口,女人承受生子之痛,蛇要用肚子行走,土地也因此受了咒诅,长出荆棘蒺藜……最后,上帝给他们好好做了件衣服穿上,把这两个不听话的赶出了伊甸园。

 

乐童听我讲着,说,“等一下大叔,神给他们做衣服的皮子从哪儿来的?”


“《塔纳赫》上好像没说。”我前后翻了一下。

“只说了用皮子做?”


“嗯,你看,创世记3章21节,‘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作衣服给他们穿’,”我指着书上的小黑子,“估计宰了个什么动物吧。”


“啊?好可怕,为什么不用布呢?”

“那时候还没有布。”我说,“神没造布。神造的都是有机物。你看,他俩要是没吃那果子,就不用穿衣服。所以神没造布。”


“神没造的,就是本来不不需要的东西。”乐童若有所思。


“后来人们造了太多实际上不需要的东西。”

“所以神的咒诅一直在实现。”

“哦?”


“人们以为不种地了,就逃开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的咒诅,但其实,人们即使坐在空调房办公,也还是汗流满面才得糊口。”乐童说,“你看北京的地铁。”


“嗯……”我在想别的。


我在想,原来服装行业的起始是这样的。穿衣服的目的是为了遮羞,遮盖一个不光彩的后果。可是,现在的衣服不是为了遮盖,而是为了显摆。


我站起身,“他们穿的还是皮衣呢啊!”


“皮草。”乐童说,“他们穿的是皮草。我看过一个视频,做皮草的过程,特别惨……把一只狐狸的四个脚剁掉,然后摔晕,然后从尾巴那里割一个口子,从那个口子开始撕,撕,整个把皮从狐狸身上剥下来,然后过了很久狐狸醒过来,扭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但它已经没有皮了,浑身血淋淋……”


“好惨啊。”


“我都不敢看第二遍。”乐童自己把自己讲恐慌了,“神就是这样做的吗?”


“可能吧。”

“神怎么这么残忍!”乐童有点激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你觉得神应该是怎么样的?”

“很慈祥。”

“留着白胡子?”

乐童笑了。

“我觉得如果有神,应该是国王的样子。”我说。


“国王的样子?”

“有能力,无所不能。”

“嗯,而且也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是啊……”我们心中神的重要特征都差不多,这让我觉得奇怪。


“神为什么要给亚当穿上衣服?”乐童忽然说。

“无花果树叶子是临时的呀,不顶用。你想,下雨了,刮风了……那东西能好使吗?”


“不是,我是说,神还真给他们盖上,就让他们光着呗!”


“神心眼儿好。”我坐下来。

“但对于死的那个动物,”乐童想辩解什么,“对于那个被宰杀的动物来说,神对亚当好,对它就是可怕的!神是残忍的,对于那个动物来说。”


“是啊,”我说,“神是挺可怕的。”我不想再跟她讨论下去。

 

“对了……”她拿起《塔纳赫》,翻到我讲的那一段,“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她读了这一句。“但,亚当没死。”


“嗯,不但没死,还把无辜的小动物给害死了。”

“为什么亚当没死?”

“他死了怎么生出来全人类呢?”

“我是问为什么神说了这样就死,而他没死?”


“就是这样啊,他死了怎么有后代……”我又故意更换她的逻辑。


“不是啊,神再造不就可以了,几块儿破泥巴。我是问,为什么?神没让他死?”


“乐童,你把这些当成真的来看吗?”

“啊?”

“我把这个当故事。故事是没那么多为什么的,就是这么写的。你就当这是编剧的bug。”


“故事是假的。但这是真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你自己想,是真的,怎么会连你问的这个问题都解释不了。”


“那是你解释不了!我去问艾幽薇姐姐……”

“人家忙着呢,你整天缠着人家干嘛?”

她不说话了。

 

我这话语气有点凶,她好像被吓到了,低头盯着那本小书。我有点后悔,但并不想去哄她。我躺了下来。

 

我怎么会怄在这样一个地方,看和我毫不相干的书,说和我毫不相干的话,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指使,她居然给我布置作业。我把眼闭上,这一切都与我毫不相干…我的梦都比这更实在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乐童小声说,“大叔,你给我继续讲好吗?”


我本该就着台阶下来,但我说,“你不是自己看过了吗?”

“看过了,但想让你再给我讲一遍。”她往我这边坐了坐。


“我累了。”我故意冷冷地说。

她爬过来,“哎呀,你给我讲嘛,你给我讲我就不去找艾幽薇姐姐了!”


我被她拽起来。

“嘿嘿,大叔,你讲的可好了,比我自己看的好。”

我哼哼笑两声,好像也没办法再硬撑。

“怎么好了?”


“你讲的时候我能想很多问题。”

“你把自己当哲学家了。”


她把《塔纳赫》塞进我的手里,然后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身上。我只好叹口气,坐好,继续讲了后面一个段落。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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