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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炸裂的《小丑》:我们在小丑身上看到自己,也在自己身上看到小丑。

ID:woweniwrite | 作者: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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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初,当四大主旋律电影在内地假期狂揽票房之际,反超级英雄电影《小丑》在中国香港的骚乱之下低调上映。


尽管时局不定,仍在4日之内收获1300万港币票房,远超同期新片。


将小丑定义为反超级英雄,似乎已为其罩上了一层悲剧光环,毕竟,不是所有罪犯都能列为反英雄。


如果说英雄是高于现实的理想主义代言人,与之相当的对立面,必须是对现实桎梏的极致毁灭。



这样看来,小丑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这个DC世界最有名的反派角色,出现在多部蝙蝠侠电影的配色中,凭借其诡诞的妆容,高明的犯罪手法与疯魔的性格,成为反派塑造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丑之反,并不在于他对权力的恶性运用。


如此而言,他依然是在倚靠这世界的游戏规则,小丑之所以让人迷思而无法看透,在于他完全脱离于现实欲望的捆绑,对人性的彻底失望而绝地反击出的新“希望”:


他不是要破坏秩序,更不是要建立新秩序,而是要实现无秩序。


希斯·莱杰饰演的小丑成为荧幕经典


正如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小丑对蝙蝠侠自诩维持正义的嘲弄,他说:


混乱,才是真正的公平。


的确,混乱面前,人不得不撕下文明的面具,掐灭道德光环,脱去法律的保护壳,打破不可逾越的等级界限。


在暴力与仇恨的漩涡当中,人唯有以最赤裸的本性,去抗争最根本的生存权。


人人平等,无一例外,这在小丑眼中,成为一种绝对的、原始的公平。



01


如果说,这是小丑在自我成就后,所践行的一套暴力哲学,我们得知其然,亦将其作为蝙蝠侠的对立面去抗衡理解。


那么2019年的这部《小丑》,则为我们所揭开小丑之为小丑的“所以然”:


恶是如何步步发酵,在一次又一次看似平常的选择中,彻底将一个普通人推向规则的边缘 ——


要么被规则所吞噬,要么将其彻底掀翻。



显然,小丑选择的是后者。


或许更令人值得深思的是,这部看似宣扬以暴制暴、复仇杀戮的反主旋律电影,在上映之后几乎收获一众好评。


甚至勇夺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项金狮奖,这也是金狮奖首次颁给漫改电影。


的确有众多业内人士担忧其煽动暴力,但如果认为这部电影,试图在将暴力正义化,实在有悖导演初衷,更折损了这部电影所折射的现实价值。


导演托德·菲利普斯(左)与主演杰昆·菲尼克斯(右)


其内核远甚于单一的负面感官冲击,而能够引起对人性的深层次共鸣,在于它剖析了小丑的人格,拆解了小丑的复杂。


让人在面对这样一个如此符号化的人物脸孔时,无法再只将其符号化、扁平化。


从底层滑稽演员亚瑟·弗莱克,到冷笑杀人的小丑,其笑脸下,是无奈的疯癫,疯癫下,是欲望的压抑,压抑中充满苦痛。



苦痛中,是我们对小丑产生怜悯。


这种怜悯,不是俯瞰或旁观的视角,而是我们在小丑身上看到自己,或在自己身上看到小丑 ——


我们也遇到被凝视的陌生鄙夷的他者目光;

我们也遇到过遭人嘲笑欺凌而无可伸冤的失言;


我们也挣扎过对自己身份的怀疑、自卑、自傲和迷失;

我们也在追梦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被现实打倒;

我们也懂得明明想要被理解,却无人真正聆听的孤独。


正是这种摆在面前,透过电影叙述被放大的、我们无可否认、无可忽视、直接冲击的同理心。


让我们能够穿透狰狞的笑脸,反思小丑之为小丑的悲剧内核 —— 边缘人的痛与罪。


这种痛与罪,不是向内的、独自的、个体的。


而是与周遭环境、社群、文化范式相互作用、相互塑造、相互消耗的结果。



毕竟,在小丑所身处的哥谭市,秩序的建立,乃是贫富不均与等级压榨之上。


如同一个巨大的同心圆,由中心的权力阶层向四周辐射,越往外扩,影响力越卑微,越难发力,越易被忽略。


但如果一旦将这个同心圆,出现一丝躁动和破坏,便瞬间搅成一摊浑水,中心点再无可由任何支配全局之力。


小丑所代表的力量,正是这同心圆里,最边缘的那一点躁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同心圆是最为压抑的不公,不如索性搅浑,来个最为痛快的审判。



02


电影有数次,亚瑟走在哥谭市街上的长镜头:


伴随着亚瑟略显笨拙而沉重的步伐,暗沉压抑的高楼、垃圾成堆、老鼠乱窜的长巷、来往冷漠的人群与似乎永不见阳光的阴天缓慢移动。


亚瑟明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难以融进,但却又被之同化,成为哥谭的一部分。


沾染了弥漫在这座城市空气中,阴郁的恨与冷,融为不被人觉察的透明人。



这些镜头,穿插在剧烈戏剧冲突的慢镜头,使得小人物与大环境的冲突巧妙地糅合在了一起。


可被视为是整部电影的“喻色”,即电影隐喻引申联想的色调:


个体与社会相互逼迫、相互沉沦又相互对抗,直至前者打破后者,或后者吞噬前者。


而这部电影,之所以带来如此大的恐慌与争议,正是其隐喻与反射的现实色调,太过切实,人们恐慌其映照并反思现实,甚至影响或改变现实。



因为面对历史与现今世界,多地大规模的暴力冲突与杀戮,人们心中始终对这些现实问题把握不定:


催生恶与暴力的,究竟是个人选择,还是社会环境?

施暴者与受害者是否是绝对的恶与善之分?


是否存在暴力的正义性?

正义是否要靠暴力才能获得?


这看似是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在现实中却成为彼此推诿、争斗乃至仇杀的源头。



03


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曾做出的斯坦福监狱实验,或许给出了一些启示。


这个臭名昭著的实验,将心智良好的普通大学生,分成狱警和囚犯两组,进行监狱模拟实验。


“狱警”穿上统一制服,配上警棍,“囚犯”去掉姓名,只剩编号。


原本计划两个星期的实验,在四天之内,由于狱警逐渐升级的施虐,以及囚犯接二连三的精神崩溃,而被迫终止。


根据斯坦福监狱实验改编的同名电影《斯坦福监狱实验》


一群毫无犯罪记录、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在穿上狱警制服后,为何在短短数天内沦为无情冷酷的施暴者?


津巴多由此提出了一个概念——路西法效应。


他借用《圣经》中的天使长路西法,堕落成魔鬼撒旦,来解释看似平凡的“好人”如何变恶,其中关键是权力的情景化。


权力存在于系统之中,系统反过来,通过权力来腐化人的心理。


这里的系统指法制、政治、经济和文化背景。



而在特定的权力系统之中,人倾向于“去责任化”。


即当人们潜意识认为有他人(往往是更权威的人)在为自己所处的情景负责时(即自己不是唯一责任人),人们便将自己所做之事,合理化、去个体化。


即使其在道义上并不合情合理,人们会自愿遵循这样一个压迫系统,盲目服从权威,甚至巩固与讨好。


对于任何异于这一系统之人,则想尽办法排除。


这在一个如哥谭市等级分明、观念固化、贫富悬殊的社会体系中同样如此。


只是暴力与罪恶由上而下以更狡猾、更冷漠也更隐蔽的方式进行着,也更深层次地影响着每一个个体。



04


电影中的一个细节可以窥探。


每当亚瑟因为犯病而无故狂笑不止时,面对他的人总以或不屑、或鄙夷、或愤怒、或嘲笑的语气问他:


“有什么好笑的?


当人们默认“笑”在一定社会语境和文化范式下进行时,便会对无法遵循这一范式的人报以不解。


当人们在不理解的情况下,不去主动选择理解(去责任化),便会导致冷漠与论断——没有人明白亚瑟为什么要笑,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




当一个社会默认对于无法遵循社会范式之人要远离、嘲弄乃至欺压,并且认为这是一种正常行为时,群体便共同构成了平庸之恶。


正如亚瑟所说,面对这样的人,“要是我横死街头,你们连理都不会理我。


津巴多教授指出,要打破路西法效应,应有一个“英雄式人物”的出现与干预。


但在《小丑》当中,这个英雄式人物一直缺席。


取而代之的,是小丑式的底层受害者,爆发反抗,以暴制暴,用混乱谋求公平。



从这点看,小丑是路西法效应的受害者。


他在一个不断沉沦的社会中一步步堕入深渊,但最后也也成为了另一场路西法效应的始作俑者。


他符号化的脸孔与作为,成为了“去个体化”的标志,激起了一大群与他同受欺压的底层民众,带起小丑面具“揭竿而起”。


用暴力来反抗向恶的社会体制,且视之为伸张正义。



正如电影后半部分的高潮,小丑走到了城市圆心的中央,被周围的暴动人群所围绕,不再被人忽视。


而他所集聚的,正是千千万万个与他一样,被社会所扭曲、异化、符号化的边缘人。


他们烧、砸、抢、杀,宣泄仇恨,毫不认为自己是在作恶。



05


这一结局,或许是亚瑟最初没有料到的。


他的反抗,正如他自己所说,并不是政治的,也不是宏观到对抗某种权威,他也无意将自己标榜成任何运动的领袖或标志人物。


他的暴力,说到底,是来源于自我价值的实现。



亚瑟在自己记录笑话的笔记本写上了这样一句话:


“愿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有价值。


尽管亚瑟梦想成为一个著名的脱口秀演员,但现实的一步步沉沦,让他内心深处对生命逐渐有种悲观的自我毁灭情节。


并渴望在自我毁灭中,实现人生价值,这是一个对现实绝望之人对意义的最后一丝希望。


亚瑟没有选择自杀,但当他在第一次激情杀人之后,这种渴望实现价值的、被压抑已久的希望,随枪声第被释放出来,并逐步被他人格化。



当他一次又一次选择用暴力来释放内心的痛苦,并逐步映照自身痛苦在数次看似怪异的舞蹈中将之合理化。


他也是在逐渐杀死过去的自己,那个懦弱的、压抑的、被边缘的、被嘲弄的精神病患者。


而蜕变为万众瞩目中闪亮登场的、重新定义喜剧人生的小丑。


这种戏剧冲突在亚瑟一连串杀人后,在楼梯起舞时得到了解答与释放。


他迎着哥谭市第一次为他升起的阳光自在跳起舞来——亚瑟已死,小丑诞生。



终不其然,小丑的蜕变,在他认为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这个“真正”,不管是否属于终极真理,是否符合道德和普世价值,是他找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意义”。


过去的生活,他一直试图融入这个世界默认的范式,试图从中获得自己的价值——像个普通人正常的笑、正常的恋爱、正常的成功,正常的得到父爱和母爱。


直至他终于发现这一切皆不可得,他试图获取的存在感与价值感荡然无存,他才绝地反击,在暴力中“浴火重生”。


正如他亲口所说:


“我这一辈子,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但我现在很确定。



暴力只是表征,是他证明存在意义的方式,而暴力背后的意义追寻与获得,才是真正可敬也可畏的原动力。


因为人对追求人生意义所爆发的能量,无论这意义为何,可以崇高到牺牲自我,也可以暗黑到彼此残杀。


苏格拉底认为,人这一世最难的,就是认识自己。


的确如此,认识自己不只在于知晓自己的想法、好恶、感情。


而在于,人要认识自己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何存在,为何而活,有何意义。



而我们在这一生追寻什么,反射回的自己就成为什么。


只是这样的自己,是迈向天堂,还是堕入地狱;


是逐渐在伤害中结起厚厚的伤疤与保护层,还是逐渐挣脱世界强加的束缚,拥抱真我;


人往往迷失其间,无法看清。


其实,要认识自己最本真、最完整的模样,必要追问是谁创造了我们,是谁设计我们的生命,是谁赋予了我们意义。


对于这一点,亚瑟始终没有看清,他在罪恶的泥潭里摸爬滚打。


以为在暴力反击中,展露的小丑笑容一次比一次真切,一次比一次接近喜剧人生。


但实际上,他最后留给世界的,只剩下一副符号式的怪异嘴脸。


人们将为借用其投射于自己身上,没有人在意他真正是谁。



《小丑》给出的人之存在意义,是路西法的答案,使人走向毁灭。


而小丑形象,之所以可以在DC世界经久不衰。


正是因为它不像漫威电影中任何英雄或反英雄有设定的成长轨迹与性情,异于现实却反映现实。


神秘却熟悉,极具可塑性,易引起“恐怖谷”效应。


可以说,它与路西法相似,是善的堕落,恶的集大成者,是恐惧的深渊,更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那如果现实中,有这么一个或一群小丑,乃至所有人都有变成小丑的可能,我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黑暗到何时止尽?而谁能来圆我们英雄式的希望与正义?


这部电影的大热,不是偶然。


不止在HongKong,在全世界各地,正逐渐升级的示威、抗议、动乱,正告诉我们,虚拟电影与真实世界的融合,不仅一种巧夺天工的魔幻现实主义。


更是人本性堕落的罪恶、对宏大意义的渴望,以及被救赎的需要。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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