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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可怕的病 | 说出你的挣扎



《境界》独立出品【说出你的挣扎】

文| 欢歌(读者家人)


17岁时因对网络色情无力的沉溺和自幼敏感、内向性格和好奇,驱使我一脚踏进同性恋的世界。作为一名有七年同性恋史的资深同性恋者,艾滋病噩耗的来临不算意外,同时我还是一名极不合格的基督徒,像流亡的逃犯,在审判到来的时刻,圣经和祷告成为最后一棵稻草。



7年同性恋史,面对艾滋病


大约五年前的2011年6月20日,于我而言,是一次分水岭。公务员考试结束,一路过关斩将在计划聘用两人的岗位上,暂列第二。不出意外,不久会拥有体制内一份“铁饭碗”,完成农门学子最为荣耀的鱼跃龙门。


早晨10:00公布体验结果的告示牌前人满为患,绝大多数人面容平静。因为通过笔试、面试后的综合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基本可以确认公考的胜利。而体检和政审,无非是一些程序性的流程。当看到自己名字后黑压压的“待查”二字,心头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铅石。身上忽然发冷失去了力气,往日种种经历似阴霾,在心头挥之不去。


下午16:00接到执行体检医院主管医生的电话,在她办公室门口等待的漫长的10分钟,回顾往日种种,进去无非是确认一种已然来临的结果。


简短的寒暄过后,主管医生说:你体检结果HIV呈阳性,通俗点讲就是有极大可能感染了艾滋病。我镇定地点头,予以确认。后面许多鼓励性的话语没有听分明,只觉得累,想逃离这绝望又难堪的时刻,亦不愿面对这艾滋病——世界上最可怕的病。


从17岁到24岁,作为一名有七年同性恋史的资深同性恋者,噩耗的来临依旧振聋发聩,却不算意外,同时我还是一名极不合格的基督徒,像流亡的逃犯,在审判到来的时刻,内心反而获得了某种安宁,也许是良心被清算罪行后的虚假安宁。


噩耗虽已来临,生活依旧继续。回到家中按部就班地工作,面对家人的愧疚,因为缺乏勇气,当时尚未说出公考失败的真正缘由。工作之余联络CDC确诊。看似平静的生活下有太多无奈和疲于奔波。在无数个夜里会没由来地惊醒,睁眼后无边的黑暗,像是自己马上就要前往的死亡之地,每个细胞仿佛都在恐惧中切齿尖叫。




人对神的悖逆,才是最可怕的病


是的,我确实不是一名合格的基督徒,充其量只是一名有名无实的挂名基督徒。七年的放纵生活,结出的果子,更是印证着这一点无可推诿。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也不需要任何来自人的宽慰。当被下了判决书,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生命仅仅在一个期限以内,任何从人而来的安慰都苍白失效。


死亡无可避免,而死后的经验更无从谈起。圣经和祷告,成为最后一棵稻草。当然改变并非一朝一夕,然而以前从未有过的系统的读经和频繁的祷告,的确在确诊后的日日夜夜里,带给我莫大的安慰和平静。


与此同时也在反省自己往昔种种。17岁时,因为对网络色情无力的沉溺和自幼敏感、内向的性格和好奇,驱使我一脚踏进同性恋的世界,并在大学后到了大城市开始狂奔。


一开始的确以为自己在追求“爱情”,而这爱情往往又建立在禁忌的“性爱”上。经历过一次次“爱情”的无望,仅仅剩下了性的沉溺,乃至成瘾,在此不一一赘述。


一个虚假的“爱情”,在蛇的引诱和包装下,成为一种时髦的感情和生活方式,在媒体推波助澜的渲染下,掳去了数以万计的灵魂。而此刻因为对艾滋病多了许多常识性的了解,认识到在目前科学水平下,不过是一种慢性病,而同性恋行为,或者说人对神的悖逆和偏离靶心,才是最可怕的病。


直到目前,我依旧不敢妄自以得胜的过来人自居,否则就是自欺欺人了。多年错位的生活方式,依旧在许多时刻携裹着“老我”试图卷土重来,而圣经却清晰地告诉我这些错误的生活方式,是严重的罪行(参看利未记18:22;利未记20:13;罗马书1:26-27;哥林多前书6:9-10)。


短暂的前半生,经历过也印证着。我并不敢妄自揣测艾滋病是神对同性恋者的诅咒和惩罚,却清晰地知道这的的确确是自己悖逆、放纵情欲等严重罪行所招致的罪果。


然而神对他的百姓,对愿意悔改的罪人也是不吝施恩的。确诊以后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偏远的环境里,刚开始很难适应,同性情欲的试探依旧屡屡发动。疾病只能在确诊之初在情感上减轻沉迷犯罪的热忱,长久来看对彻底改变几乎没有帮助。除非在基督里,在圣经的话语里,在个人的信仰经验里,作为一种反向的印证,促使对自己对生命有更多的反省和追问才有意义。而此刻看似封闭的环境,客观上切断了和以往生活方式及“朋友”们的联络,也是神特别的恩典。



明白自己的软弱,单单信仰祂汲取活水


自2011年确诊以后,开始抗病毒治疗,目前体征平稳。六年有余了,神在这个过程中还赐予极大的恩典。在对祂话语和生命的渴慕里,也赐给我追求新天新地的信心和勇气。


一位小时候受洗过的同事,在工作和个人交往中了解病情后愿意平常看待,现在成为我的妻子。和妻子刚刚开始交往时,我其实是很消极的。因为明白自己往日种种,更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以为这样的状况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接纳自己。


接触几次后,妻子很上心,让我内心也很触动,认为自己有必要将病情如实告知。当有这样的念头时,内心对这段关系基本已经宣判结束。在一个傍晚,我给妻子(当时只是初步了解过有恋爱期望的对象)写了一封长信,将健康状况如实告知。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回信很简洁: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并肩同行。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很震惊。在我以往的“恋爱”经验里,一旦告知,对方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有这样坦然无惧的态度,而妻子的态度也给我很多勇气,因为她的接纳而接纳自己。


妻子父母这边,我们讨论过后并没有告知。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很软弱,也很自私。在和妻子的交往过程中,因着她的完全接纳,感受女性由内及外的善良和美丽。同志的“感情”往往以性为着眼点,像一堆燃烧的碳火,热烈过后就剩冰冷的灰烬。在我的同志生活中,从未感觉到平安。而和妻子交往过程中,内心却很平安,得以认清自己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2015年1月,我们结婚了。当然在基督里,在这样一个身份和前提下,依旧会有挣扎,数年错谬生活方式的“惯性”和开始回头的新生活之间,有巨大的张力在撕扯灵魂。如果没有信仰和主亲自的引导,靠一己之力,这几乎就是以卵击石。这一切都是因着主的怜悯和保守,持守他儿女的身份,明白自己的软弱,单单信仰祂汲取活水。


在生儿育女这件事上,咨询过专业医生,记得当时一位在艾滋病防治领域较权威的主任对我们说:我们从来不建议感染者不要孩子,生养孩子是每一个人的权利。这句话给我们很大的感动和勇气,后来将这件事也放在祷告里,内心感觉平安后和妻子决定要孩子。目前我们有了自己健康美丽的女儿,目前妻子和宝宝身体也都健康。这也是主极大的恩典。


然而信仰也并非一劳永逸,“信耶稣,得好处”更是不可取的态度。在妻子怀孕之初,我的妈妈也做了决志祷告。就在一切看似圆满之际,弟弟突然患病,竟是迫害妄想症。


在信心跌入谷底之时,我也曾抱怨为何主允许这样的境遇发生?让妈妈让这个家庭遭遇如此多的厄运?然而在每一次弟弟拒绝吃药献上祷告同意吃药时,在他患病之后聪慧、善良、节俭这些品德依旧没有被疾病吞灭时,在我们一家人无论境遇如何,依旧互相鼓励互相持守时,却更能感到主的同在和安慰。“因为我是赐平安的主,不是降灾祸的主”。表面看来,两个儿子各自患病,已经糟糕到极处,然而因着耶稣的降临、受难、复活和再来的应许,我们却依旧有期盼和喜乐。


这篇分享的初衷,首先是希望让更多有同性倾向挣扎的朋友、甚至感染者能够认识主耶稣。现在社会氛围及媒体大肆的渲染下,会引诱许多人跌入这罪当中难以自拔。无论是同性倾向及HIV感染,是许多社会人士、弟兄姊妹包括教会讳莫如深的话题,即便有心改变,也难以在正常的信仰环境里交流及得着主的医治,二则希望弟兄姊妹能够正视同性倾向及HIV感染,避免歧视带来的二次伤害。


就我自己而言,神不仅给我妻子,还赐给我们一位健康、美丽的女儿,让缺憾的人生,多了喜悦和圆满;更让悖逆的浪子,更加坚信神的信实、温柔和仁慈。在基督里,在妻子的善良和舍己里,我体会着一种截然不同而又合乎天理的亲密和爱,以这样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医治着世界上最可怕的疾病——爱完全了律法,在基督里没有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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