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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诗意恩典
提起鲁迅,中国人没有几个不知道。提起许广平,人们也都知道她是鲁迅的伴侣。然而,提起一生辛苦照料婆婆的鲁迅原配妻子朱安,恐怕知道的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学者萧三匝读完乔丽华写的《朱安传》以后,在随笔中写道:
朱安的一生的确是一个悲剧,她与鲁迅除了在饮食习惯上近似,其他方面几乎毫无共同点。她不识字、小脚、长相与美几乎绝缘,而且个子奇矮。她是鲁迅母亲赠送给鲁迅的“礼物”。作为孝子,鲁迅不能不接受这份礼物,但接受以后,就把她闲置在一边了。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家庭里的陌生人,彼此从来没有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
当得知许广平为鲁迅生下了儿子以后,朱安悲哀地说:“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然而,朱安所能做的,只不过低声地抱怨几声,她依然尽心尽力地侍候自己的婆婆。她对鲁迅还抱着一线希望:“看来我这一辈子只好服侍娘娘(鲁母)一个人了,万一娘娘归了西天,从大先生一向的为人看,我以后的生活他是会管的。”
我没有读过《朱安传》,但看到萧三匝引用的这几句朱安说过的话,一个依附于男人而活着的卑微生命一下子活化在我的面前。
朱安并没有“三从四德”的高言大智,她的目标只是活着而已,她与鲁迅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为了生活,她就像蜗牛吸附于墙壁一样,顽强地吸附于鲁迅身上。
鲁迅去世多年后,在周作人建议下,朱安打算出售鲁迅在北京的藏书,维持生活。面对前来劝阻的贤达人士,沉默许久的朱安忽然说:“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鲁迅原配妻子 朱安
萧三匝在这篇文章中提到了女性人身依附问题,然而又没有仅仅局限于女性。在文章的结尾,他笔锋一转:
如果说朱安的悲剧表现为依附性人格,中国的男人们就不依附吗?我们有几个男人真的摆脱了形形色色或主动、或被动的人身依附?
肖三匝说的不错,国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身上有一种不逊色于蜗牛的吸盘,就像蜗牛吸附于墙壁、朱安吸附于鲁迅一样,牢牢地吸附于他者身上。
接着肖三匝抛出的问题,我们应该进一步思索,国人为什么有如此顽固的人身吸附性?就像鲁迅所说,或者是“想做奴隶而不得”,或者是“暂时做稳了奴隶”。
朱安的真正悲剧不仅仅在于经济的依附,而在于她的灵魂一生都在沉睡。
如果她的灵魂被唤醒,她一定不会甘于做一只贴着墙壁爬行的蜗牛。不仅仅是朱安,许多国人的悲剧都在于此。
前两天,我和一位事业有成的男士一起散步时,他忽然自言自语地叹息一声:“人这么一生的挣扎,究竟是为着什么呢?”
他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叹,是因为我们都认识的一个朋友,经过多年努力,好不容易爬到一处高位,却突然被监察机关带走。
听到他的这声叹息,我也想起了朱安数十年前的那声叹息,想起一只挣扎着在墙壁上爬行的蜗牛。
一个人是否能够脱离做一只蜗牛的命运,赢得自由,与生活贫穷或者富足没有关系。
人与蜗牛最重要的区别在于上帝所赐的灵魂。人的灵魂被唤醒,才能够在人格上站立起来,活出生命的价值和尊荣。
一个人的灵魂若是没有醒来,富贵也好,贫穷也罢,一生活得稀里糊涂,和一只沿着墙壁爬行的蜗牛又有什么差别呢?
今日吗哪
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
不是凭着字句,乃是凭着精意。
因为那字句是叫人死,精意是叫人活。
丨 林后 3:6 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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