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有一座大山，山上林木茂盛，鸟兽繁多，还有一道水流，贯穿山下肥沃的平原。

平原和山上各住了一帮村民。

两村本来相安无事，靠山的吃山，靠田的吃田，大家和睦地过着不错的日子。

但是，有时候山寨人想多佔一点平原物产，平原村民也想多得一点山中猎物，村民之间偶尔会引起争执。

起初只是几个人之间的小冲突，但为了加强声势，各自从村裡引来支援，连群结队，谁也不甘示弱。

经过激烈的群殴众斗，两个村结下了仇恨，引起更大规模、更惨烈的打斗。

从此，人们生活在仇恨和暴力之间。

某一天，双方不约而同想出歹毒的方法，要把敌人彻底灭绝。

山寨人在水流上游下毒药，要把下游平原的人毒死；平原村民就放火烧山，把树林和山寨烧个精光。

经过大火与毒水的杀戮后，两村各只剩下几户残馀人家，大山被烧成灰烬废墟，平原没水灌溉变成荒原。

更祸不单行的是，这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大风雪无日无至。

面对粮食缺乏和冰封天地，残馀的村民感到绝望，在生死关头，他们后悔自己的作为，感到暴殄天物，害死了同胞，也破坏了美好家园。异常的天气也许是上天对罪孽的惩罚。

于是他们想在临死之前做一点令自己安心的事，两村居民相约，彼此道歉认错。

为了表示诚意，各自都带了珍贵的粮食送赠对方。

两村互相支持，竟然奇蹟地捱过了严酷的冬天。

等到春回大地，冰雪融化，两村居民合力把仅馀的谷物薯芋拿来种。

由于土地经过冬季的休息和冰雪渗润洁净，变得特别好，作物一落泥土，很快就长出茂盛的庄稼来。

两条村庄渐渐回复了生气。

人类以仇恨伤害了天地，天地却无怨无恨地回报以生机。

圣经说：「每早晨，这都是新的；祢的诚实极其广大！」（耶利米哀歌三23）

新年伊始，每个清晨，当看见窗外的雨露和阳光时，就心存感恩，因为无论我们怎样，造物者又给了新的开始。

本文选自《中信月刊》

二零一八年1月號．總669期．第5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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