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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龚琳娜写的《自由女人》。书里讲了她跟老锣的生活日常,尤其是老锣教会她夫妻关系高于一切家庭关系这个道理。
作为很小就由母亲陪同去北京学声乐的“妈宝女”,龚琳娜年少时立下的宏愿是带妈妈一起出嫁。与老锣结婚后,她发现老锣与自己不同,也与许多中国男人不一样。他的观念是,当一个人结婚,就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原生家庭。最让龚琳娜震惊的是,每当老锣的母亲给老锣派活,如果这件事需要占用老锣一些时间,他就会对母亲说:“我要跟琳娜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我再帮你做。”
这在龚琳娜看来太不可思议了。在中国,父母是最大的。然而她问自己,当老锣这样说的时候,你感觉到深刻地被爱、被重视吗,答案是肯定的,甚至这句话,比许多甜言蜜语都让她开心。
所以,龚琳娜说,老锣在生活中教会她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当父母与伴侣发生矛盾或者可能发生矛盾,绝不要站在中间,而是站在伴侣的一边。
这当然不是小工程,几乎整整十年,龚琳娜因为老锣,而与亲爱的母亲大人关系紧张。
龚琳娜的母亲像许多中国母亲一样,喜欢挑龚琳娜的毛病,你走路怎么总弯着腰,这件衣服你穿不好看,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干。老锣急了,对岳母说,你为什么总说她不好,我觉得她什么都挺好的。
“我还不能说自己女儿了……”龚琳娜的母亲也急。
母亲曾经一度非常反感龚琳娜听老锣的,觉得他把龚琳娜往沟里带,直到他们用时间证明恩爱夫妻有力量,女儿与母亲的关系才缓和。
这个故事感动到我,因为我们都知道,当爱情进入婚姻,所面临的最大考验其实是来自原生家庭,家庭矛盾也是导致情感生变最常见的因素。
婆媳关系不和造成离婚,丈母娘瞧不上女婿导致夫妻反目,这样的故事在我身边比比皆是。基础并不薄弱的爱情,为什么到了婚姻阶段就一地鸡毛,除了时间是个小杀手,复杂的亲情关系更是大杀器。
我有一个朋友,远嫁德国,丈夫是美国人,夫妻恩爱,生了一个儿子。原本准备生老二,女方的父母去德国住了半年,这半年,用我女朋友的话说,简直鸡飞狗跳。
朋友属于乖乖女,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听父母的话,父母觉得理所应当,她自己也没觉得不妥。当父母入驻她的小家庭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小家庭里,有一个人占有绝对重要的地位,所以他们还是像在自己家一样,父母随时指挥女儿,女儿拿圣旨立刻照办,既不征求先生意见,也不询问他的感受,甚至在丈夫与父母意见相左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听父母的。
谁都没把她丈夫的不高兴当回事——你谁啊,我在听我父母的,我在说自己的女儿,我们这样亲密无间几十年了,你管得着?
丈夫回家越来越晚,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婚姻出问题了。
我们经常责怪男人不负责任,然而,责任与地位存在对等关系,如果男人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他的提议、甚至他这个人都无法受到重视,他不是一家之主,而是可有可无、永远被责难,说什么都没人听的人,他的责任感从何而来?
离婚之后,她不断反思自己,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以后再不能那样听我爸妈的了。
“当你妈与媳妇一起掉进河里”,是原生家庭与小家庭关系的一个经典问题,如果场景没有这么极端,你我其实都处于这个难题的漩涡之中。
这个问题,不是谁死的问题,而是当小家庭成立以后,原生家庭能否退居二线的问题。
我另外一个女朋友,与我分隔两地,专门打电话跟我说一件事。
小夫妻与婆婆一起去超市,她看到新上市的车厘子,想吃,婆婆立刻说太贵了,一百多块钱一小盒,放在她手里,可以管一家人三天的伙食……这时候,男人说话了:想吃就买,又不是吃不起。尽管她主动放弃了购买,心里却很暖,特意跟我说,老公站在她这边了。
瞧,我们心里是多么在意那个相爱的人是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而爱情,也往往是因为“不站在一边”而被损毁。
相爱的时候,多少甜言蜜语,海枯石烂,甚至我可以为你死。结婚以后,我不要你为我死,你只需要你别在中间和稀泥,更别站在你父母那边跟我对着干,这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为什么?
因为我们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结婚是两个泥人变成一滩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的父母就是你的,你的父母也是我的,而事实上,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我们依然是两个泥人,每个人都是看着自己的父母顺眼,而父母们也做不到像宽容自己的儿女那样宽容子女的另一半。
于是,小家庭至上还是原生家庭至上,就成了一个“你妈跟我掉进水里”的问题,之所以场景设置得很极端,就是因为太多人想骑墙,甚至你死我活都阻止不了骑墙的男人,比如《孔雀东南飞》式的标答:救我妈,跟你一起死。
作者:艾小羊
| 马可福音 10: 7 |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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