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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牧师犯罪了?丨我错了

如果一定要给信仰一个开端,

我想很多基督徒都是从这三个字开始的:

我错了

我承认我是个罪人,

我需要祢的救赎。



对于已经信主,甚至信主多年的基督徒,我们面对生活中的软弱、跌倒、哭泣、甚至是犯罪,同样应该来到神面前认罪悔改。信主绝不代表我们不会犯罪了,恰恰相反,很多时候,我们的软弱和跌倒,是神的提醒,提醒我们回转向祂。


那么,如果一位受人尊重的牧师跌倒,我们又应当如何去看待呢?


《我错了》这本书是金贝克的自传,他曾是美国一家大型福音机构(全美传承会)的负责人,曾是一个极负盛名、人人敬重的布道家。电视节目“传承会俱乐部”,最高峰时吸引全美及世界1400万人收看。后来,金贝克因卷入一桩性丑闻案以及被控贪污、渎职、欺诈等罪名,被判刑45年(后减刑到7年)。

他入狱时49岁,最初45年的判刑基本相当于判死刑了;他的声誉毁于一旦,被讥讽是“蓄意欺骗真正有信仰之人的贪婪蓄财的传道人”;他的妻子和他离了婚;他被贴上了“基督身体上的一个毒瘤”的标记;他曾经相信神爱他,完全按照他心里想要的来赐给他,他相信自己蒙神所爱,可是那时他觉得被抛弃,他不确定神是否在那里,是否真的爱过他……


在这本自传中,金贝克记下了这样的人生经验:


1、        

当我在监狱中真正安静下来仔细研读《圣经》时,事实的真相变得很清楚,没有一个男人女人,甚至神的先知,可以逃过人生的痛苦。神只应许我们,无论我们遭遇怎样的痛苦与试炼——名誉的羞辱、权力的丧失、财务的灾难、酒瘾或毒瘾、分居、离婚或坐牢,祂都永不离弃我们。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时期,神一直在那里,甚至在我以为祂已抛弃我的时候;





2、       

奇特的是:我内心从未产生一丝希望这些事不曾发生的念头,经过这些事,我比从前更相信神。是的,我的生命被摧毁,但我同时正在接受各阶段的医治与重建。我无法提供任何对付难题的简易方法,但我真得想告诉你:神爱你,祂真得爱你;




3、       

我和妻子在闪光灯下卿卿我我的时候,其实我们的关系早已出现问题。我热衷于传承会越来越多事务性的工作,而我的妻子热爱音乐,开始和一位音乐制作人走得紧密,并一起主持电视节目。我们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男人的嫉妒和不满让我迈出错误的一步:我和教会的秘书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虽然只有那一次,虽然在接下来的六年时间里,我都极力隐瞒和掩盖这件事,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先是传承会接到电话投诉,那名女子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强暴;对方收到1000美元的心理赔偿款后又要求26.5万元美元的赔偿;事情愈演愈烈,各种传闻铺天盖地地通过报刊、电视、杂志等渠道传播出去。在一位律师的建议下,我辞去了传承会总裁之职,并应这位律师“保障你们全家生活无虞”的要求,提供了一张需要的物品清单。之后,在一场新闻会议上,这位律师拿着这张清单痛斥我们一家的自我与贪婪,没有任何悔改之心——这位律师看中的是传承会的各种资产,他和留任的董事们申请重组传承会,结果被法院拒绝;




4、      

 在庭审过程中,每天,我都被数不清的摄影机、麦克风、天线追逐包围着,而这些让我陷入极度恐惧感的电子科技器材,也正是过去将我捧为赫赫知名人物的相同工具!庭审现场,我曾公开叫骂、痛斥、轻蔑并嘲笑,由骄傲的帝王变成自以为是的狂妄分子,被送到一所联邦精神病监狱。换囚衣、接受检查、拍照存证,一小时内,三次脱光衣服,全身赤裸地站在众人中间;食物盘紧挨着床边的便器,因着排水管出现问题,对着便器吃饭的当儿,隔壁犯人的污秽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又一针,我分辨不出是在抽血还是注入什么在我的体内,我决定任由自己疯掉……就在这时,有人叫我:“金,上帝爱你。”我想难道是我真的疯了吗?不,是执勤的守卫先生。他邀请我一起祷告,虽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他在铁门的那一边,我在这一边,我们一起祷告,他的话温柔、安详却又带着无比的信心力量,那一刹那,我很确定地知道,上帝就在这个监狱里。守卫先生告诉我,他是在监狱暗中做传道的,并交代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一起祷告的事,否则他会被炒鱿鱼。我想这位上帝的仆人不会知道,他当时冒着自己的生计危险来看我,是救助了一条生命,并且带来上帝要传递给我的希望与爱的信息;





5、       

入狱后的一天,一位曾在传承会上过节目的歌手冒着“蹲窑30天”的风险送给我一本《圣经》(监狱探视不允许私自传送任何东西),我翻开,便在首页看到这位歌手的名字和囚犯的编号(他是要告诉我,他也曾是个囚犯,他要我振作起来);在我入狱后的第一周,我被邀请参加监狱里的主日礼拜,我不是很确定自己是否受欢迎,拜媒体所赐,我的知名度大升,却是声名狼藉,我知道很多宗教领袖都不喜欢我出现在他们的敬拜中间,有一位囚犯告诉我,在我没来之前,牧师已经交代会众要和我保持距离了。没想到的是,那天带领敬拜的歌手,也曾经上过传承会的节目,他们已经在监狱里服侍一年多的时间了,那一天,他们特别演唱了《别在奇迹来临前松手》这首歌。他们看到了我已经心力交瘁,饱受伤痛与打击,他们特别选唱了这首歌,为要安慰我。有些知名的牧师,在我出事后,就不再和我联络了;有些以前亲近的同事、朋友,也都不再和我说话了。但依然有各样的人愿意探视和安慰我——感谢神,只有祂才能奇妙地安排这一切;



6、       

我被安排打扫楼层的公用马桶、盥洗台、莲蓬头等,是的,这份工作比较肮脏,但绝不可耻。比起肉体的辛苦,灵里的痛苦是更严重的。在监狱里,我的情绪有如云霄飞车般,忽高忽低,时好时坏。有时,我会陷入到灵里最深的痛苦,我时常哭喊:主啊,你在哪里?我是不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以致你不再愿意对我说话了?我心里断定上帝一定是在处罚我。然后,接连两次,我在电台中听到了赞美的歌声:别在奇迹出现前松手,别松手,上帝依然为王……每当我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上帝就借着各样的人和事传递祂的旨意,我确定祂在乎我,但如果我在祂心中还有一点价值,祂怎能容许自己的孩子被当众羞辱,甚至下到监狱里呢?



7、       

我在监狱中被安排给囚犯授课,帮助他们戒烟:第一堂课的主题是“你是宝贵的”,第二堂课的主题是“你的自我形象”,第三堂课的主题是“正面的心智态度”(我洗厕所很卖力,虽然这是狱警给我的工作,但真正使用这些厕所的不是那些狱警,而是我们这样的囚犯,我们要正面地看待这些问题),再后来,我们分享一个人要得医治的第一步,必定先要离开自我否定的生活,然后是接受事实、面对它和处理它——让我讶异的是,我和这些人所分享的信息,正是我自己最需要听到的话,正是神要我学习的;



8、       

神让我们经历生命中的死荫幽谷,有时是为了让我们用新的方式去倚靠祂。孤寂并不代表被弃绝,那是一段可以在新的层面上与唯一真神相遇的宝贵时刻,祂必会在此时以祂自己来填补我们心灵的空虚。很多时候,我们陷入孤单与沮丧的原因是:我们先将自我膨胀、扩大,把内心整个占满了。我们太在意自己做得如何,以致于无法清楚看见神在我们周围所做的工。当我一直以为神忽视我的几年后,神给我回应:“你太自大了,你以为只有你是监狱里唯一神的儿女吗?我有好多子民在这里。我就是上帝。我不是带你来此服事我的,我乃是带你来这里认识我的!”也许有人会笑:一位曾对好几百万群众传播福音的传道人,竟须送去监狱里和神重新建立关系?事实上,我很清楚,除此以外,再没有其它方式能唤起我对上帝的重新注意了。上帝着实在我的心灵里动了一次很大的手术,我一直忙碌于兴建传承会各项事宜,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主做工,实际上却失去了与神亲近的宝贵关系;



9、       

在当时,我不仅负责电视制作,在主日礼拜上证道,而且还负责监督传承会所有的事工:新葡萄树团契(帮助饱受酒精、毒品捆绑的人)、神学院(专门培训青年福音知识及传讲的技巧)、传承会看护中心、希望的堡垒(帮助流浪汉及出狱的人在此觅得安居之所,并给予职业训练及心灵重建)、传承会之家(专门收留未婚妈妈)、家扶中心(收容弃婴让基督徒家庭领养)、传爱中心(免费提供食物、衣服及工作安排等)、监狱更生(监狱传福音及送《圣经》)、凯文的家(收容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协谈热线(24小时为那些寻求心灵辅导及代祷的人服务)……我一味地投入精力在事工(一个精美盒子的包装)上,而非盒子里面宝贵礼物(主耶稣)本身,无怪乎我已枯竭;



10、    

我错过了参与我儿子成长的珍贵历程。我对儿子的童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因当时正是传承会事工萌芽时期,事工发展太迅速了,我日以继夜地投入其中,我和家人疏远了。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旁,我混淆了服事神的真义。有一张照片是我站在传承会完工的一幢大楼旁,身旁站着我的保镖,而在背后的远处,是我儿子的身影,他在远远的一旁偷望着我。这张照片多次让我泪流。现在,我非常确定在基督徒每天的生活中,应当上帝摆第一,其次是家庭,然后才是我们对神的服事。如果因过度投入事工,而影响到家庭的正常关系与运作,甚至破裂,那我们肯定弄错了次序。



作者: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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