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

今非昔比︱戏剧人生终落幕,悔改信主得永生


亲爱的听众朋友好,欢迎收听《今非昔比》,我是马利亚。

她的丈夫生长在戏剧世家,从小常跟着父亲跑舞台,唱戏剧。他一直从事着他喜爱的事业,可是在他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他也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重疾,在生命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他乞求医生给他再活三个月、十天、五天的时间……

那么,木笑姐妹的丈夫及一家是怎样经历上帝的恩典呢?我们一起走进他们的故事吧……

播音马利亚︱后期:利未

图文排版:柳柳︱文字校对:晨晨

结尾诗歌《天上的家 》



幕下得太快了,他想说几句告别词也来不及。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人生戏剧」就此结束--不管花了他多少心血,甚至一生编写,也不管他演出怎么精彩,观众怎么赞赏,他又怎么自豪,一切都结束了——这就是庞强辉的人生。他很喜欢他的艺名「江宁」,可惜这名字在他将近三十五年的文艺生活里,并没给他带来过安宁。 



江宁生长在戏剧世家。父亲在三十至四十年代以唱大戏、演街头剧谋生。江宁自小常跟着父亲跑舞台,学会带面具,化浓妆,走台步,唱戏曲。他天生一对粗眉大眼,英俊聪明,音质宏亮动听。他以此自豪,中学时代已活跃舞台。从苏联修毕大学导演课程归国后,更被派至省级话剧团和歌舞剧团。他得到了理想的职业。 


在爬上了事业顶峰后,他自恃聪明、演技精湛,而自高自大,不能与剧团领导人协调。亲友的劝告与批评他一概不听。面子第一,朋友不可少,常说:「以前家里很穷,爸爸为了面子,充撑场面,常借钱借米请朋友大吃一顿。」 


在一九六七年的那一场运动中,江宁的人生观和价值体系全被颠覆。他被上级排斥,被同行出卖,说他不服命令,是敌对派。他被调派到边远的文艺团体工作。一夜之间美梦化成泡影。他不甘心,却动弹不得。他感到自卑、无奈,精神大受打击,脾气越来越暴躁。他失去了人生目标,十分消沉,天天找人打扑克消磨时间,埋怨领导人无知,对上级的吩咐采取得过且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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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妻子,随他到边远的地方,过艰苦的生活,本已不易适应。他的事业不顺,脾气暴躁,经济也成问题,我的精神压力很大,终于不支病倒,患了严重的哮喘病。那时我们有两个孩子,心想:前面的路怎样走呢?一片灰暗。不如到香港发展吧。我们商量后,便在一九七三年踏足在「东方之珠」香港。 


那时的香港经济衰退,我们自以为有高等文化,又有一技之长,必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岂料残酷的现实扎破了江宁的梦想。当时香港人根本不看舞台剧,只看电影、电视。他的心里很苦闷,埋怨自己不该来香港。一天晚上,他哭说要回中国,我很难受,说:「如果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和孩子们留在香港。我情愿讨饭,也不回去。」他看我坚持留下,便勉强答应留下找工作。 


满脑子美梦的江宁被逼向现实低头了,他做小贩,当建筑工人。可是他不甘心。他学会了赌博、喝酒,结识外面的女孩子,早出晚归,甚至 通宵达旦,回到家里就拿孩子出气,粗言恶语。为了避免孩子受他伤害,我对他说:「你不要再到建筑地盘工作好了。我多找一份工作维生吧。」我希望他休息后,可以回到他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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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三年他回中国搜集资料编写电影剧本,三个月后,充满信心的回港对我说︰电影剧本写得很精彩,中国官方领导大力支持,拍成电影一定很卖座云云。他一定要做导演。结果导演没有当成,倒被香港话剧团的导演和总监罗致去了。 


重新过话剧演员刻板的生活:排练,演出;再排练,再演出。他厌倦了,人际关系弄不好,依然自我中心,不能与人合作,对什么都不满。 


后来他又被电视台编导看中了,当了电视艺员。可是他仍旧不快乐。当上了「明星」,表面上很风光,背地里却有谁知道,他连个人生活的开支也不够。电视台机械化的拍摄工作使他厌烦。他自以为水平比谁都高,竟被呼来喝去,心有不甘。每次拍戏回来,总把情绪也带回来。 


朋友介绍他搞配音、教授戏剧表演、拍广告、拍电影,他都没耐心配合别人的工作。终于他自大的个性令他备受冷落。有一天,他严肃的对我说,电台的工作他不干了。他要和朋友去深圳搞娱乐制作和做经理人。我心想:他这一去等于离开我们。照他好胜、不羁的性格,放了他去,便很难回头。但想,他既然不甘心和我们处贫贱,留得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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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短短几年里,他生活得很风光:有钱,有名,经常登台演唱,很受观众赞赏。我常打电话叫他抽时间回家喝汤,别忘了家庭,要多关心孩子。都没打动他的心。他从不主动打电话回家。夫妻、父女之间的隔膜越来越大。不少风言风语传到耳边。


我特地到深圳去看他,果然他的房子很大,养有两个北方女子服侍他,也作他的秘书。白天他好像很忙,晚上灯红酒绿,如醉如痴吃喝玩乐。把糟糠之妻和三个可爱的女儿早抛到九霄云外。他彻底的堕落了。把健康赌注在娱乐场上。自以为不可一世,很快便能赚得巨款,开设娱乐城,做大老板,大导演。


当时上海、北京等多个大城市的领导人都认识「江宁」,他更自命不凡。没想到主耶稣说过的话:「人就是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可9:36)将快应验到他的身上。 


那时我和三个孩子都信了耶稣。每次他回来,我都劝他:「放弃大陆的工作吧!回来与我们一起生活。钱是赚不完的。吃不了多少。休息几天,检查身体吧。健康是很重要的。」他看我信了耶稣后,常主动与他谈心,也很感动。我看他越来越瘦,精神萎蘼,不时喊肚子痛,心里很焦急,催促他去看医生。他老以工作忙为借口,一再拖延,常说:「我父亲活到九十四岁。我起码能活到八十岁。不相干的。大不了是肠胃炎。」 


我把心里的忧愁告诉天父。不住的为他祷告。一九九七年六月三日晚上,在我不停的长途电话催促下,他终于回港看医生。晚上十一时我们到达明爱医院急诊室,他的脸已如死灰,肚子剧痛,直不起腰。照x光后,发现肠已阻塞发黑,必须立刻留院检查。 


六月十日医生宣布要见家人:「庞先生患了末期肠癌。已经扩散至肝和整个腹腔,无法医治。」


晴天霹雳,我们一家都无法接受。 


神啊,你为什么给我丈夫这种病?你为什么在他最后的一刻才召他回来?你为什么这么忍心,看着我们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没好好的享受家庭温暖,现在他回来了,竟要他匆匆离开我们?神啊,你给他的惩罚实在太大、太不公平了!神啊,求你医治他,让他多活一下。别让他走得太快!天父啊,求你给我们多一点时间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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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医生说要立即做手术,将结肠阻塞部分割掉,以减轻痛苦。我们问他还可活多久,医生答:「最多只有两个多月。」 


我们全家听了,心乱如麻,每天晚上一起祷告。神给我们一句话:「我们在一切患难中,他就安慰我们,叫我们能用神所赐的安慰,去安慰那遭遇各样患难的人。」「这安慰能叫你们忍受我们所受的那样苦楚。」(林后1:4-6) 


手术后,他醒过来即问:「手术成功吗?你们是否瞒着我?医生说什么?」他的心情十分矛盾,又说:「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一定有奇迹。我不会死的。不要悲观。我还可以多活二十年。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我们怕他受不起打击,和医生商量暂不告诉他病情。待一个月后他渐渐消瘦,便能接受事实。手术后一个星期,化验报告出来了,医生趁机让他知道他患的是肠癌。但没有说已扩散至其他部位,更不敢说是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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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住院期间,我们全家天天祷告。感谢上帝把天上的平安赐给他。初时他见我们祷告和读圣经,很是反感。我们怕他晚上疼痛不能成眠,带了些福音书和见证录音带给他。他心里愁烦得紧,「福音」也不愿听。还说:「我相信有神。但我也是一个小小的神。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很快康复。怎么会死?」 


每晚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在路上沉思着上帝的计划:

假如罪的工价是死,死亡便是罪的终极抵偿;那么死前为何又须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呢?我的丈夫只是骄傲自大、任性放纵、自私自利,他并没有杀人放火;他对不起妻儿,但我们已原谅他,不埋怨。为什么天父「赦免他的罪」,却又取去他的命呢? 


六月廿一日,他的伤口大致愈合,医生让他回家休息,与家人相聚多一点时间。说,他要吃什么就给他吃好了。但他不知道余下日子无多,反很小心饮食,要我买最好的燕窝,依他的指示去炖。我们一切顺着他意,一天廿四小时服侍身旁,他仍不时发脾气,诸多挑剔。过了五天,我已经全身疼痛,不敢出声,怕孩子担心,只有祈求天父赐我力量,怜悯我的软弱。神赐我恩典,使我凡事包容,凡事忍耐。


六月廿六日清晨六时许,他的腹部突然剧痛,我知道不能延误,马上送他入院,突然听到女儿大叫,原来他的伤口冒出黄色液体,衣服都染湿了。医生说,他的伤口有并发症,结肠的伤口不能缝合,可能肠本身已经腐烂。 


这时他已心中有数。看见他这么痛苦,我们实在不忍心他继续受苦。但他心智仍然清醒。他不想死。还惦念着国内的工作。叫我们不要放弃,因为这是他努力经营的公司。九月还有几场演唱会,可以再赚几十万。真可怜啊!都快死了,仍不忘赚钱。我强忍着泪水。要求他和我一起听福音磁带。每天清早,我到医院照顾他个人卫生工作,给他换好衣服,护士为他打吗啡针止痛。等候入睡时间约二十分钟,我便和他分享福音。他终于受了感动,握着我的手说:「我们一起祷告好吗?」我高兴的说:「你开始吧。」 


他停了一下,鼻子发酸,流下伤心的泪,说:

神啊,我犯了很多罪。对不起太太,对不起家庭。我太自信了。希望神你赦免我的一切罪。求神医治我,赐我平安。求神给我健康。


我说:

神啊,我丈夫是个好人。他内心是良善的。求你不要再惩罚他了。求你用宝血亲自医治他的伤口。丈夫的错已是过去的事。我和孩子们早已原谅他。他已经认错了。天父,求你一定要赦免他。多给我们一点时间相聚。


我们从来没这样心连心的向天父祈求过。我们夫妻和好了;父女也和好了。我们一家与上帝也和好了。这是上帝的恩典。孩子们看见爸爸向上帝呼求,认罪,高兴得流出泪来,立即答应继续爸爸的工作。我相信这是神安排的时候。 


八月五日医生要做第二次手术,替他装上假肛门,让他能下床吃东西,不必躺在床上等死。他很明白他的处境,他是「破漏并发症」——热没法退,身体日轻、无力,眼睛发黄,皮肤干燥很痒。


手术后,他发现根本没装上假肛门,知道病情不好,失望的说:「我的身子一向很好。从没有毛病。难道这一小小的伤口,就要了我的命吗?我太自信了!」说完后眼睛直望着我。我忍不住流泪,连说:「一定会有奇迹的。坚强点,别乱动。医生会给你解释病情的。希望你心里平静下来。」


我们一起祷告。这时他已不能进食。我只有握着他的手,和他度过每一小时,每一分钟。 


八月十二日医生再召见家人,说该把病情告诉他,希望他接受事实。晚上九时半,医生直接和他面谈。我在外面等候,心里伤痛,祷告说:

神啊,难道这是你的旨意?为什么这么快?实在太快了!



十一时,医生叫我们一个一个走向他的病床。医生在旁边陪着我们。我满以为江宁不能接受现实,会大吵大闹。出乎意料之外的,他虽然无奈,却勉强带笑安慰我们:「别傻啦!别哭。不要难过。既然要走,就得走罗。」听他这样说,我们再忍不住了,率性尽情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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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向医生乞求:「医生,能不能再给我多活三个月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医生说:「没办法了。」

江宁又问:「两个月也好啊!」

「不行了。」

「十天吧?」

「没有办法了。」

「五天吧?」

「如果你离开床边的任何一条管,就会立即停止生命。」

「难道一天也不行?能给我回家一小时也好啊!让我多享受一小时的家庭温暖。」 


三十多年来,江宁从来都不喜欢留在家里。特别在最后的七年,家庭差点给他亲手毁了。如今他竟向医生乞求享受一天的家庭温暖。这时他已明白,他虽从小坎坷,毕生追求名利、金钱、面子,可是在他临终的一刻,唯一最忠于他、最爱他的,是他的家庭。


面对残酷的病痛,他忽然清醒了,灵性复苏了。他对我们说:「我要重整自己的生命,修正我的一切过错和行为。调整我的信仰和与神的关系。」我们很感动,一起祈祷,知道丈夫已经明白上帝是掌管生命的主。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耶稣说:「在世上,你们有苦难。」(约16:33)

圣经告诉我们:「我们受患难原是命定的。」(帖前3:3)

耶稣基督也受了不少苦难,「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赛53:3-4)

耶稣为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流尽他的宝血。


我告诉丈夫:「一定要坚强。勇敢面对一切。我们会伴着你,一起度过这个时刻。」他虽然痛苦呻吟。紧闭着眼睛,仍叫女儿给他念诗篇第廿三篇: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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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孩子们都来他的身旁,用诗篇的话安慰他,为他祷告。八月十四日他开始吐血。医生说他的腹腔已经腐烂。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口里不停流出黑色的液体。他不停的问这些是什么东西。然后他呼吸困难了。医生不停为他输入营养液、抗生素、盐水,氧气,抽痰。人所能做的,都做了。他也向大女儿吩咐后事:「一定要留在香港,和你们一家在一起。」他突然变得很瘦,脸色赤黄。 


八月十六日医生说,可能晚上要断气了,希望我们廿四小时守候。我叫孩子先回家洗澡、吃饭。下午六时半,他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我要吃你煮的粥。」我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他嫌我喂得太少,心急推开我的手,自己吃。我流着泪对他说:「我明白你的心。你的心是善良的。你是个好人。神一定会原谅你的一切。」他突然双眼望着我,第二口粥从他口里慢慢流了下来。身体发软。我马上召唤护士。护士长来为他最后一次洗伤口,我协助洗身,洗头,换上清洁的衣服,等候神亲自领他走过死荫的幽谷。 


晚上十时三十分,大女儿在焦急之馀,电求明爱医院的陈一华牧师来看他。陈牧师来到,江宁已完全昏迷。牧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他突然睁开眼睛。牧师说:「我们为你祷告好吗?」他点点头又闭上眼。陈牧师再叫醒他:「庞强辉,我为你施洗,归入基督,你愿意吗?」他立刻又睁开眼,点头。在《奇异恩典》的歌声中,江宁的脸色渐渐安宁。 


真是奇妙,丈夫在第二次手术前,曾跟我和孩子说,他很有信心八月十八日能康复回家。果然,就在一九九七年八月十八日清晨四时,江宁平静地回去天家了。在世度过了五十八年。


我们的一生是何其的短暂,一声叹息。但是主的爱永不改变,因着信靠耶稣我们有盼望与满足,这是我们这一生最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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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内容摘自《中信》月刊第431期;作者:庞邱木笑

整理:云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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