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主人)的弟弟丹说:“我要回家了,你们俩吵来吵去都快让我疯掉了。听你们没完没了地吵,简直比嚼锡箔纸还让人闹心。”
而我却这样为我们之间的争吵辩护:“喂!我们也不是每件事情都会争执。我和罗恩在大事上意见一致,比如:如何花钱、如何养尼克、谁开车开得更好(当然是我了)这样的大事上,我们基本上是不吵的。我们只为小事吵而已。”
丹叹气说:“哎!听到你们两为在哪里放浴巾架、看哪个电视节目、谁没关灯这样的小事吵架,我都快抓狂了。这都是愚蠢至极的小事。一年之后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啊?你为什么非得要说他把草坪修剪得很难看呢?我知道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你不能就放手一次吗?”
“我不能!”我反驳道,“明天家里就要来客人了,我想让后院好看一些,所以我才让他(男主人)去剪草坪,这是很大的事情!我们是70年代结婚的,海伦·雷迪告诉我说如果想让别人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得吼,所以我冲他吼了,这确实管用,因为他重新修剪了,我赢了。”丹停了一下,摇了摇头,说:
“如果你总是这样的话,也许吵架的时候你会赢,但是你会失去你的丈夫。”
我照着他的胳膊给了他一拳,满不在乎地说:“哦,别在那里危言耸听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罗恩出去和一些好几年没见的朋友吃饭。我们记忆中的卡尔非常风趣、非常阳光,但那天晚上他看上去很悲伤、很疲倦。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的妻子贝丝在说话。她跟我们说她在工作上取得的辉煌成就,还喋喋不休地夸他们家那几个聪明得无可救药的孩子。
而对于她的丈夫,除了批评,她就没有什么可谈论的了。在我们点完餐之后,贝丝突然说:“卡尔,我看你刚才和那个女服务员眉来眼去的!”(其实卡尔并没有。)
“卡尔!”,她又抱怨道,“你就不能做件对的事情吗?怎么老像个小孩一样拿餐刀呢?”(这点到确实是真的)
当卡尔把甜点菜单上的一个词读错的时候,贝丝又笑着说道:“难怪你没能大学毕业,因为你连认字都认不好!”……她笑得厉害,饱含蔑视之意,但她是唯一在笑的人。
卡尔懒得理她。他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然后他很伤心地耸耸肩,扭头看别的地方了。
那个晚上余下的时间,都是贝丝一个人在高谈阔论。她对卡尔所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吹毛求疵,气氛也越来越让人透不过气来了。当时我在想,当我指责罗恩时,我弟弟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与贝丝和卡尔道了别,我们默默地离开了餐厅。坐上车之后,我先说话了,“我说起话来是不是很像贝丝?”我问罗恩。
“你没那么坏。”罗恩说。
“那我有多坏?”我追问道。
“挺坏的。”罗恩轻声说。
第二天早上,我把水倒进咖啡壶的时候,看了印有“每日经文姊妹篇”的日历。上面写着:“智慧妇人,建立家室;愚妄妇人,亲手拆毁。(《箴言》14:1)”。或者用嘴拆毁——我心里想到。
“妻子的争吵,如雨连连滴漏。”——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总想和丈夫争吵的人呢?
“耶和华啊,求你禁止我的口。”——是的!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做吧!
当我小心地用勺子把香草坚果味的脱因咖啡放到壶里时,我想起了某一些煮咖啡的经历——有次我忘了放滤纸,导致沏出来的咖啡很苦,有很多不能喝的粉末,以至于我不得不倒了那壶咖啡。
想到这里,我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没过滤的咖啡其实就像我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一样!它们都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我跟神祷告说:“神啊,请在我的大脑和嘴之间安个过滤器吧。帮助我想好了怎么说再开口。帮助我说话时语气能够平和甘美。也谢谢你用“咖啡过滤纸”的教训来教导我,我不会忘记的。”
一个小时之后,罗恩很胆怯地问我:“把沙发挪到窗户旁边怎么样?那样就能更好地看电视了。”
我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主意真是太蠢了!要知道挪到阳光直射的地方,沙发是会褪色的!还有,你已经看太多电视了,还想怎么样?”
但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回答他,我把这些粗燥的想法先放在我新安的“过滤器”里过滤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他说:“听起来好像不错。挪过去几天,再看看我们喜不喜欢,我帮你挪吧。”
他目瞪口呆地抬起了沙发的一边。一个动作就把沙发放好,然后很担心地问我:“你还好吗?不头疼吗?”
我轻声笑了,说道:“我很好,亲爱的。简直没有比现在更好过。我给你倒杯咖啡吧。”
最近,我和罗恩庆祝了第27个结婚纪念日,我很高兴地向我的读者们汇报:我的过滤器还在!虽然有时候会漏,但是它还在。我也把这个过滤器原则用到了婚姻之外的地方。当我和电话销售员、交警,还有十几岁的孩子说话时,这个过滤器格外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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